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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步島大捷的回憶 奮戰不懈 寫下國軍戰史光輝一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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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我是廣東興寧人,民國三十六、七年時,因中共作亂,家鄉一片狼藉,當時國軍正在招募新血,我在因緣際會下,加入胡璉將軍的第十二兵團行列,那時我的身高比步槍還矮,不過因為受過童子軍訓練,身形與氣質比起其他新兵可能還算出色。
 某天部隊列隊歡迎長官,一輛車剛好在我身旁停下,車內走出一位長官,隨口問了些問題,我一一據實以告,最後只見他向身旁的軍官說:「把他調到第二○一團李向辰團長的團部裡吧。」稍後到了團部,我還不知道那位長官是誰,猜想是地方政府的科長,後來得知「他」是第十二兵團第六十七軍的軍長劉廉一中將時,我難以置信,或許就像之前算命師說的,我有些適合軍旅生涯的運氣吧。
 在團部,我們是屬於指揮班,也就是衛士班,一共只有五個人,所以我常常有機會跟在團長李向辰身邊跑東跑西。
 我所屬的第六十七軍,按照舟山防衛司令部的部署,是擔任預備隊,在舟山本島和各島嶼之間機動運用。後因戰事需要,也參與登步島戰役,以下就個人印象較深刻的部分略敘之。
 戰事爆發後不久,本團奉命前往沈家門碼頭,因為當時已經沒有登陸艇可資運用,所以我們乘坐「仲愷號」商船。到了登步島靠岸時,共軍砲火已經打過來了,又因為是商船,沒有登陸設備,只能停在近海,官兵冒著砲彈雨,下船涉水登岸。我一跳下水,因為身高不夠,差點滅頂,只感到身旁有隻手把我「提」出水面,轉頭一看原來是身材高大的團長。到了岸上,部隊稍事整理,才聽聞這裡是友軍堅守島上的最後據點,而讓我們在沒有直射武器威脅下安全登陸,我非常佩服這些面臨共軍猛攻仍不屈不撓的弟兄們。
 我們二○一團在十一月五日對共軍發動攻擊,第二、三營官兵在空軍野馬戰機的掃射及煙幕彈掩護下,向共軍盤據的流水岩高地衝鋒,剛開始向上衝時,山上共軍突然滾下許多大石塊,許多國軍弟兄被砸得非死即傷,現場血肉模糊,倖存弟兄趕緊退回陣地。經過約半小時整頓後,繼續組織下一波衝鋒,但共軍頑強的抵抗,又增加國軍不少傷亡,包括好幾位連級幹部。就這樣來來回回,國軍雖然無法攻上高地,但始終士氣高昂,指揮系統未亂,終於在第十一次衝鋒後,約在下午三時攻克流水岩高地。
 稍後我看到團長打電話至各陣地,其中一通是給第二營營長藍文光,首先嘉勉他及部下官兵的英勇,再請他趕緊整頓陣地,接著指示將團指揮所移至流水岩。此時電話中突然傳出一連串巨大砲聲,電話就斷了;過沒多久,等通信人員將線路恢復後,再接通到第二營,竟得知藍營長在剛剛共軍的突襲中,已經英勇陣亡。平日剛毅的團長緊握著話筒,顧不得我在旁邊,眼眶已經泛紅,神情非常悲憤,這個畫面,我至今依然難以忘懷。
 在國軍奮戰不懈下,共軍大部分被殲或俘,少數逃回桃花島。翌日(十一月六日)八時,國軍就以全勝結束此役。
 登步島戰役是國軍在大陸最後幾場戰役,也是國軍一次成功的三軍聯合作戰,我非常有幸參與。我們的部隊當時防守在舟山島,大家常常唱著「保衛臺灣」的軍歌提振士氣,現在想起來還是讓我熱血沸騰。
 這場大捷對臺海形勢及臺灣安全非常關鍵,也許它的知名度比不上金門保衛戰、八二三戰役等,但這頁光輝歷史勢必不會淹沒在時光塵埃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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